第10章 你需要治好你的精神内耗
古凌夜说完这句话，坐在了之前的地方，顺带朝墨璃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坐近点就讲给你听。
墨璃气的胸脯一起一伏，“公子若是规规矩矩的，为何不直接说出来....这间偏厅只有咱们两人而已。”
“好，现在就说给你听，第二计。”古凌夜点了点头，发出的声音却不大：“本公子近期要考科举，墨璃姑娘又有才艺双绝之称，本公子请墨璃姑娘到府上做教书的女先生....姑娘还想听后面的事情吗？”
墨璃将信将疑的听着，对于古凌夜说的这条计策有些好奇，但她对古凌夜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不情不愿的抱着膝盖朝古凌夜的方向挪了几个小碎步。
这个操作在古凌夜看来极为可爱，薄纱长裙包裹下，墨璃一摇一摆像是个企鹅一般，那股委屈夹杂生气的绝色面庞更是动人。
“古公子，请赐教。”墨璃淡淡说道，将膝盖抱的更紧了些。
“以教书女先生的身份入驻大将军府后，墨璃姑娘便可以监视我爹古诚，还有我。若是我爹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本公子愿意与墨璃姑娘一起为天下人除此要害，若是本公子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姑娘一句话，本公子便在姑娘面前自缢，以报昨日救命之恩。”
古凌夜偷瞄了一下墨璃，随后招了招手：“这个方案还不错吧.....你还想听后面的就自己乖乖过来。”
墨璃深吸一口气，噘着嘴巴，“若是你和你爹当真是个好人.....那该当如何？”
古凌夜没有理她，只是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
“你这个人.....”墨璃没办法，被逼无奈又挪了几步，警惕的看着男人。
“我和我爹是好人的话，墨璃姑娘就在将军府好好修养。墨璃姑娘本是大家闺秀，到了将军府也算是脱离了这教坊司，姑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本公子绝不阻拦。”
古凌夜说完这句，想到了一个毒鸡汤，温柔的长长叹息一声：“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但我知道，见到墨璃姑娘那刻起，我的生命因墨璃姑娘而有了全新的意义。我渴望靠近你，了解你的一切，守护你的笑容。我愿为你付出一切，只为换得你的一次回眸，一个微笑.....”
“古公子这般油嘴滑舌.....”墨璃微微低头，面对着突然的表白有些手足无措。
她又何曾听过这种直白的土味情话。
“古公子的好意墨璃心领了，但.....”
墨璃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古凌夜站起了身。
认真又不失威严的说道：“墨璃姑娘你根本就报不了仇，其实你也不想报仇，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这是.....是精神内耗.......这是一种病。”
花魁娘子心中一凛，娇躯轻颤之下，她的身形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原本抱着膝盖的蹲姿根本维持不住身形。在这不稳之间，竟一下子坐在地上，裙摆如盛开的花朵般四散开来，而她此时的坐姿，竟呈现出鸭子坐之姿。
双腿弯曲着向两侧分开，优美的腿部线条在这姿势下有着别样的魅惑。
双手无助地撑在地面上，微微颤抖着.......
古凌夜见状，继续说道：“墨璃姑娘是不是经常患得患失，闲下来的时候会有一种茫然感，做任何事都有种无力感？做任何事都会情绪低落，焦虑和烦躁不安始终环绕。其实.......你根本就不应该在复仇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你应该坦然接受你爹的过错，然后重塑家族辉煌，这才是正途。”
重塑家族辉煌.....墨璃微微抬头，看着身形挺拔带着自信浅笑的古凌夜。
“可.....可我只是个教坊司的贱婢，越是出名越觉得是给父亲蒙羞。”
“所以，你必须离开教坊司。”古凌夜将墨璃扶了起来，柔声说道：“本公子正式邀请墨璃姑娘去将军府教书。顺便治好你的精神内耗。”
心中乱成一团乱麻的墨璃轻声问道：“精神内耗.....这个病好治吗？”
这病.......应该好治吧，彻底躺平就不会想太多，古凌夜看着花魁娘子，微微摇头。
“这个病不好说，治疗周期可能不会短，要看你的配合情况了.......从现在开始，不要胡思乱想对于你的病情有非常大的帮助。”古凌夜牵起墨璃的皓腕，装模作样的号脉：“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做好一个教书老师，无微不至的关怀你的学生就可以了。”
“啊？”憋了半晌，墨璃才说道。“墨璃可以去将军府教书。但......但我绝不会帮你生儿子，我爹他是因为.....”
“你又乱想了吧？”古凌夜莞尔一笑：“墨璃姑娘放心，进府后是以教书女先生相称.....”
墨璃愣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迷茫，缓缓开口：“古公子你为何要做到这般.....”
“只因为我这一世到目前为止，只有你让我心动。答应我，到了将军府，好好生活，这些年你也吃了不少的苦，该享福了。”古凌夜悠悠说道。
今天他说了很多谎，这一句还真是发自肺腑的。
这不是才来这个世界么.....
墨璃眼眶再次湿润，哽咽的吸了吸鼻子，看着古凌夜的眼神多了几分温柔和好奇。
............
古凌夜独自从偏厅走了出来，此时大厅里的客人并不多，白衣银发看起来年过60的李长风尤其显眼。
他的白衣长衫上沾染了些许酒渍，领口处还有两个殷红的唇印，左右手各搂住一个婢女，一边饮酒一边聊着低俗的笑话。
“老色鬼，收工了。”古凌夜轻咳一声。
李长风左顾右盼，他不认为这个“老色鬼”是在叫他。
直到看到自家少爷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眼睛盯着自己，这才确信是叫自己。
他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碎银塞到两个小婢怀中，打发离去。
“少爷，你这么快就完事了？”李长风走了过来，被看到调戏小婢，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老脸一红。
古凌夜顺手拍了拍李长风的肩膀：“雇个马车到将军府需要多少两银子？”
来教坊司的时候，两人并没有乘坐马车，古凌夜想要领略一下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但是现在不同了，带墨璃回去肯定不能让她抛头露面，他也摸不准墨璃有没有其他东西能带走.......
“普通马车5两银子肯定够，豪华马车的话，大概需要15两。”李长风顿了顿，疑惑道：“少爷你9品武夫的体质，时间又不长.....应该不至于腿软吧。”
“你少屁话，去雇个豪华马车来。”古凌夜催促道：“墨璃花魁跟我一起回府！”。
“好嘞！我现在就去。”李长风理了理衣襟，正准备去找马车，突然眉头一皱，大惊失色：“什么？少爷你准备把墨璃带回去？”
古凌夜点了点头，信誓旦旦的说道：“你去跟教坊司的老鸨说下，墨璃花魁本少爷带回府上了，之后墨璃花魁会教本少爷读书.......我爹没说不能带教书先生回家！”
两人谈话并没有压低声音，周围也不是只有古凌夜和李长风，厅内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高福林并没有走，得罪了将军府的公子，这让他格外后怕。
原本想等古凌夜离开时赔罪，丢面子只是小事，要是因此被报复那才麻烦。
他没有让婢女作陪，一个人一壶酒，诚惶诚恐的喝酒，怕古凌夜留宿教坊司自己遇不到，又害怕古凌夜走的时候不接受他的道歉。
他一杯一杯的喝着，猛然间，他改变了道歉的想法。
“这个古凌夜将墨璃花魁认作恩人的行为得罪了国子监那帮读书人......如果我高福林给古凌夜赔罪，那国子监那帮人会怎么看我？给强权高官舔鞋底的下狗？反正已经得罪了古凌夜，不如站在国子监那一边......”
他想清楚这一点，觉得自己赢麻了，如果古凌夜留宿，那就是对恩人这个词的大不敬，从未听过报恩报到上榻的。
如果古凌夜不留宿，他可以找个理由将自己与古凌夜划清界限，以自己是读书人的身份怒斥他......这样自己就跟国子监同一阵营了，万一遭到古凌夜的报复，也算有个地方可以帮自己评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呵！”高福林认为现在的机会千载难逢，冷冷的说道：“简直荒谬，从未听过妓子教书的，古少爷师承国子监，难不成国子监的大儒教书还不如一个妓子？”
马上就有其他人接茬：“我参加过墨璃的打茶围几次，这个花魁确实有些才华的，但要说这才学高到能教科举.....反正我不信。”
高福林见有人给他帮腔，更来劲了：“啧啧啧.....要是这教坊司的花魁能教科举，那谁还去国子监读书，每天小酒一喝，小婢女一抱，读书岂不是全天下最美的事情。”
一旁大腹便便的男人点了点头：“要是这样就能参加科举.....我定要在这教坊司住上三年时光！”
老鸨朝古凌夜走了过去，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古公子，你这请墨璃花魁去将军府.....好像不太符合规矩。”
“没事，本公子亲自邀请墨璃去的，不会坏了将军府规矩。”古凌夜完全没有在乎脸色铁青的老鸨，自顾自的说着。
老鸨硬着头皮赔了个笑脸，心想将军府的规矩当然是你自己定，这说的是教坊司的规矩！
“古公子这是想要帮墨璃赎身吗？”
古凌夜点了点头，“但本公子今日从家中只带了300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