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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攻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江照宋的声音:“好啊。”


    谢攻玉想骂脏话。


    该听懂的时候江照宋在那里装傻,这会没他什么事了,他又接上了。


    他不会觉得他很幽默吧?


    “不行!”谢攻玉抱住林姝荑的胳膊,很是“小鸟依人”地撒娇,“我腿酸你陪他出去玩?你不能这么对我。”


    “嗯?你今天不就是这么对我的吗?”林姝荑笑眯眯。


    谢攻玉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这是为了谁?”要不是为了她,他才不会早起,才不会和一个大男人看日出、出去玩。


    “小没良心的。”谢攻玉幽幽地谴责她。


    当晚,谢攻玉为了报复林姝荑的“过河拆桥”,又缠着她折腾。


    他们俩的房间就在江照宋的房间隔壁,林姝荑不知道这里隔音好不好,她咬唇不吭声,谢攻玉也没有变态的爱好,伸手帮她捂住嘴,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后面他的手指变成被她含在嘴里。


    本来折腾两次就差不多了,但因为被她含住手指,谢攻玉又红着眼、哑着声求她:“再来一次。”


    林姝荑摸了摸他的眼角,呼吸都变得慢了:“不行。”


    谢攻玉眼神湿漉漉的,像是一只被主人拒绝投喂的小狗,他的眼尾红得像是熟透的樱桃,下一秒,那晶莹的泪珠就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砸在她的身上。


    极其细微的抽噎声黏在林姝荑的耳边,他嘴里可怜巴巴地嘟囔着:“为什么不行嘛……”


    虽然很想,但谢攻玉还是老实地等她同意。


    不过也不算太老实,他知道林姝荑喜欢他的眼泪,就故意用这个诱惑她答应。


    林姝荑的眼里划过一抹惊艳。


    就算此刻他的脸上满是泪渍,也不让人觉得厌烦,反而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感觉。


    连额前凌乱的碎发都惹人怜爱。


    林姝荑抬起手,把他的碎发整理好,心里已经软得一塌糊涂。


    “最后一次。”


    刚刚还泪眼汪汪的谢攻玉,在听到她答应的瞬间,眼中的委屈与哀求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得逞后的狡黠与炽热。


    什么最后一次都是哄人的鬼话。


    谢攻玉在她这里的信用度彻底变成负数。


    中间有一次结束后,林姝荑以为可以睡了,她迷迷糊糊中听到谢攻玉打电话又订了其他房间。


    她手脚疲软无力,他替她换上睡裙后,又用毛毯把她捂得严严实实,被他抱走的时候,林姝荑回头看了眼凌乱的床铺,心里想着确实没办法睡了,完全没有多想。


    换到了新的房间后,谢攻玉认错态度极好地想要给她按摩,但林姝荑对他很防备,宁愿就这么睡过去,第二天酸痛就酸痛。


    他搂着她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中,又开始了新的一轮。


    “可以出声了老婆,旁边和对面的房间,都被我订了。”谢攻玉很明显是故意的。


    谁家好人订那么多房间啊!


    不过林姝荑已经没办法去思考了。


    吃糖果的时候,谢攻玉喜欢先舔一口尝尝味道,然后把糖果整颗含在嘴里,偶尔用力吸、用牙尖轻磨,最后让糖果彻底融化,再把融化时流淌的糖汁统统吃下去。


    不过糖果吃多了对牙齿不好,第二天谢攻玉被彻底禁止吃糖。


    之后他哼哼唧唧也没用了,林姝荑铁石心肠到底。


    再纵着他,那她真不用再在这趟旅行中出现了。


    虽然谢攻玉觉得自己是“顺便”带上江照宋,但林姝荑却把江照宋当作这次旅游的中心,除了拍照的时候,几乎是什么都以江照宋为先。


    林姝荑不管谢攻玉的小情绪,她认认真真做好“导游”工作,在前一天把所有行程都看一遍。


    有的时候,江照宋不懂,林姝荑就认真和他说,谢攻玉想插话都加入不进去。


    他像江照宋和林姝荑的拎包小弟,就算挤了进去,林姝荑也很少去看他。


    谢攻玉知道自己那天确实做得太过分,忍着心里的不郁闷和不高兴,任劳任怨。


    直到这场旅行的倒数第二天,他们三个人遇见了一个眼睛不太好的店老板,谢攻玉彻底爆发。


    “什么叫郎才女貌的一对?”谢攻玉推开江照宋,硬生生地夹在他们俩中间,问那个老板:“你是不是有老花眼?他们俩手都没牵,怎么可能是一对!”


    说话时,还示威似地抓起林姝荑的手。


    老板卖的是当地的特色木雕,除了店里摆着的那些,他也可以根据客人的需求,当场雕刻,只有加的钱足够多。


    江照宋很感兴趣,不过他一向有分寸,所以他希望店老板能帮他雕刻一个他自己。


    那老板确实没注意到他们身后露着半个身子的谢攻玉,江照宋的块头太大,一下子就把他吸引过去了。


    他就是一时嘴快:“要不要再刻个你女朋友哇?啧,摆在家里,看到的人绝对会夸你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然后谢攻玉就冲了上来,甚至碰倒了几个摆在边缘的木雕。


    店老板心疼地看着掉在地上的木雕,磕碰坏了,可就卖不出去了:“你这小伙子,毛毛躁躁的,东西都被你碰倒了。我干这行的,怎么可能有老花眼?你不要胡乱造谣。”


    谢攻玉更气了:“到底是谁在造谣?”


    林姝荑扯了扯谢攻玉的袖子,谢攻玉憋了太久,情绪积压了太多。


    他突然甩开她的手,开始质问她:“为什么就扯我的袖子?你觉得这也是我的错?还是你觉得他夸你们郎才女貌,我该在一旁笑着听?”


    “喂喂!小伙子,我告诉你,你碰坏我的东西要赔的。”店老板理直气壮,“我不就嘴太快,说错了而已,你这个小伙子怎么气性这么大!”


    “我赔!”谢攻玉不再看林姝荑,他直接推倒了面前的那个摆台,然后把卡递给目瞪口呆的店老板,“这上面的、还有这个摆台,尽管刷吧。”


    灯光下,年轻男人紧绷着脸,神情难辨。


    店老板笑眯眯地闭嘴,接过卡就开始拿计算器算啊算:“哎哟,你这小伙子,我一看你就是有福气的,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林姝荑开口:“谢攻玉,你冷静了吗?”她已经松开他的袖子。


    店老板认错人这件事是个意外,就算谢攻玉不在,她也会否认。


    在她看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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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多解释一句话的事而已,她觉得他的情绪莫名其妙。


    江照宋在谢攻玉挤过来时,就默默让开了位置给他,他的关注点并不在发生争执的谢攻玉和老板身上,甚至没把这次争执当回事。


    只有在谢攻玉甩开林姝荑的手时,他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


    但林姝荑根本没注意到他,只是拧眉看着谢攻玉,他垂下眼,守在她的身后。


    “我一直都很冷静。”谢攻玉转头,视线从林姝荑的脸上向上移,他看着站在林姝荑身后的江照宋。


    碍眼至极。


    店老板算好账了,等谢攻玉签好字,积极地把摔在地上的这些打包。


    林姝荑再次拉住谢攻玉的手,回头对着江照宋抱歉地笑笑:“你坐在这里雕刻,我和他出去聊聊,一会儿来接你。”


    江照宋笑:“好。”


    林姝荑抿唇:“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没关系。”江照宋嘴上说着没关系,心脏却因为她替谢攻玉道歉开始紧缩,他克制住所有情绪,不露声色地让开身子,让他们出去。


    谢攻玉经过时,冷脸撞上他的肩膀,都是男人,他不信江照宋遇到这种事情还能假装大度。


    能带着妻子的前男友去旅游,他敢说,他已经是全世界最大度的男人。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可就算他这么好了,一会儿说不定还要被林姝荑凶。


    刚走到一个偏僻的、看不到尽头的巷子里,谢攻玉脸色难看地拽回他的手:“你想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嘴上这么说,可还没等林姝荑开口,他又嘲讽一笑:“还是觉得我是个笑话,太丢人,需要去更远的地方说?”


    他对林姝荑和江照宋说的每句话都耿耿于怀。


    林姝荑眉头再次耸起,她深呼吸:“我不是在说你是笑话。”


    “不是在说我是笑话?”谢攻玉一字一顿地重复,语气有些阴沉,“那你觉得江照宋看到的笑话是谁?那个眼瞎的老板吗?”


    他现在像是长满刺的仙人掌,谁走过来碰一下都要被扎得生疼,无差别地攻击着所有人。


    “我觉得你还没有冷静。”林姝荑说,“我不想和你在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沟通。”说完她就要走。


    谢攻玉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推到巷子的墙上,双臂撑在她的身侧,垂下头看她:“不敢回答?”


    林姝荑推了推他的身子:“等你冷静后回去再说。”


    积攒多日的委屈,不讲道理地充盈着他的心脏,他心里酸涩得要命:“回去?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把我赶到别的房间好几天了。”


    “为什么赶你走你不清楚?要不是你不让我休息,我会赶你走吗?”林姝荑深呼吸。


    “可你白天不看我也不管我,眼里只有那个江照宋!”谢攻玉眸光沉下去,这些日子他都要委屈坏了,“你们俩并排走在前面的时候,你有回过头看我一眼吗?”


    他这些日子的“真心悔过”和“任劳任怨”没得到她半点儿夸奖!


    林姝荑迟迟没有回答,谢攻玉的心一点点地沉下去,他放下手,攥紧拳头:“你觉得我让你不舒服了吗?还是觉得他比我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