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要为父分忧
自污来降低皇帝猜忌？
古诚想了一下，没有领悟要领，口中念了两遍，微抬下颌，示意继续说。
“爹，功高震主受皇帝忌惮，民心所向更是易招揽杀身之祸......”古凌夜侃侃而谈，只不过他才刚开了头，便被亲爹无情打断。
“放肆。”古诚猛的拍了下桌案，双眼一蹬：“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当今圣上20年前清君侧时与我同吃同睡，领兵将领的家眷留京城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至于猜忌，我自问问心无愧......圣上也绝不会做出杀害忠良的行径。”
愚忠啊！你是不知道，多少大功臣都是这般下场，他们也都不信自己跟随的明君能够干出这样的事.......古凌夜根据自己网络键盘侠的知识判断出目前古家一切都好，但危险可能随时都会爆发。
伴君如伴虎，越是精明的君主越是多疑，也越是对中央集权有着狂热痴迷，手握重兵的将军，又有百姓的爱戴，这怎么看都是要被皇帝除而后快的牌面。
面对家族存亡的问题，古凌夜自然要据理力争，只不过换了个思路来引导：“父亲大人，你前面也说了，孩儿不得离开京城，这是朝廷节制你的手段。作为臣子，我们古家理应自觉节制自己，让当今圣上知道我们毫无谋反之心。”
古诚轻捏短髯，沉思了小片刻后微微点头，他无谋反之心，但朝堂之上确实有权臣曾以谋反为由参他。
表露无谋反之心.....怎么表露?
“你继续，说说看你的见解.....就是你说的自污？”
古凌夜解释道：“对，自污于己。朝堂之上理应表现出贪婪之态，对钱财表现出过度的渴望，私下里纵情于酒色之中，一片奢靡之象，让朝堂诸公们觉得只知享乐，毫无政治野心，这样做的话，让皇帝觉得父亲只是个普通人，有缺点，难以凝聚人心，猜忌也会更少......”
“停停停....”古诚再次打断儿子的发言，拂了拂衣袖：“你这说的确实可以降低皇帝的猜忌，但为父不是这样的人啊....”
自污的方式来换取皇帝的信任，这是古凌夜总结了前世历朝历代权臣的结局后得出的最佳方式。像是汉高祖和明太祖，那都是响当当的明君，而他俩也都有杀功臣加强中央集权的案例，这一点与自己家要面对的情况较为接近。
既然老爹不愿意自污，那.....贪财、好色，这种事让我来做......
古凌夜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脊背挺直如苍松，他毫不犹豫地大步上前：“孩儿愿意为父分忧。”
他的面容冷峻，线条刚毅，微微扬起的下巴透露出不屈的傲气，“父亲大人戎马一生，在朝堂和百姓心中的形象深入人心，但孩儿不同，读书没有天赋，习武又刚入门，如果说有什么能够帮助到家族，那也只有成为一个真正的纨绔这一条路....以自污来减少圣上的猜忌。”
看到老爹皱起眉，古凌夜继续说道：“今后孩儿在京城惹了事，由父亲护着，犯错了由父亲的军功顶着，全天下的人只会觉得父亲大人依旧是那大梁的国之栋梁，而圣上那边，则看到一个虎父犬子的将军，费心费力的为不成器的儿子忙前忙后，这样的家族对皇室无法造成任何威胁。”
古凌夜说完了，他感觉自己说的很有道理，既然老爹没有谋反的心思，那么古家只要维持住现在的地位就可以了，名声这种事.....对于一个商人而言，合作对象才需要良好的信誉，其他人的看法根本就没有必要在乎。
他的说法也是有理论依据的，秦代王翦还有汉初的萧何都是这么干的，并且成功的苟到了下一任皇帝。
至于权臣没苟住的，那就太多太多了。
“真是造孽啊.....造孽！”古诚脸色愈发涨红，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绕了半天，你这是为今日惹祸而辩解？”
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内心的气恼从未有过的燃烧，看到“大逆子”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后再次将提议思考了一下。
片刻后，那愤怒的神色渐渐缓和，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他微微垂下头，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你就只想做个闲人？没有其他任何抱负？”
做纨绔也很难的好不好.....古凌夜“嗯”了一声，没有否认，无论是从文还是习武，那都要刻苦努力，并且成就根本不可能超越自己的老父亲，他可是创业团队的初始员工。
直接躺平，他躺的理所应当，而且自污来减少皇帝猜忌，他是真的觉得有用，只可惜这老爹似乎不太相信。
古诚见状，实在是没什么话好说的，摆了摆手：“还站在这干嘛？赶紧滚。”
“那....那个墨璃姑娘....孩儿想留在府上。”古凌夜提了一嘴。
“给你做妾，礼部那边我去想办法。”古诚站起了身斜眼一瞥：“你不会想娶个教坊司的姑娘为妻吧.....”
我也想直接纳个妾，可骗过来说的是教书.....古凌夜咧嘴一笑：“爹，过段时间再说吧，墨璃姑娘才艺双绝，是真的可以教书的.....”
他话还没说完，便感觉一阵强劲的气机波动迎面扑了过来，带着令人窒息的霸道。
同时，古凌夜脑海里产生巨大的轰鸣。
“滚！”
老爹字正腔圆的怒骂，随后古凌夜便被摔飞到庭内院的花丛中。
古凌夜狼狈地从花丛中艰难地爬了出来，他的衣衫被花枝勾扯得有些凌乱，头发上还粘着几片花瓣和细碎的叶子。
他一边用手胡乱地拍打着身上的污迹，一边皱着眉头，“咱们好好讲道理嘛，不要动手动脚！”
古凌夜看了看月色，他迈开脚步，在府中慢悠悠地晃荡起来，不自觉的走到了墨璃居住的房间。
此时，屋内还有烛光摇曳，透过窗户，映出一个婀娜身姿。那身影正在收拾床榻，动作轻柔而优雅。
“咳咳”古凌夜轻咳一声:“墨璃姑娘，还没睡啊。”
花魁娘子那娇柔的身体猛地一颤，显然被这深夜的访客惊到了。她那如花瓣般娇艳的面容上满是意外。
当听出是古凌夜的声音后，她那美丽的眼眸微微一翻，赌气似的继续整理自己的床铺，可那动作却显得格外笨拙。
不远处的桌面一片狼藉，首饰盒被随意地放在一旁，上面还歪歪扭扭地压着一个茶杯，一支精致的发簪可怜兮兮地掉落在地。
“古公子，墨璃正准备就寝，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
“你冷不冷，需要需要人暖被窝。”古凌夜坐在屋外的围栏上，夏日的微风格外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