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以前冲浪时的领悟
古凌夜换上干净的衣服，自己在铜镜前耐心束发。
只不过这种事情他并不会，原主通常都是喊两书童来帮忙完成的.....
“来人！”古凌夜朝门外喊了一声。
两个稚嫩的书童推开了门。
“少爷！更衣这种事还是让我们来干吧。”
好歹是个官二代，连个丫鬟都没有.....让男人帮忙更衣只会觉得膈应。
古凌夜指了指两人之中高又瘦的书童说道：“你以后叫华文。”
指着稍微矮一点的书童继续道：“你叫华武。你们两以后就叫这两名字。”
“少爷....你怎么想到突然改名字了？”华文纳闷道。
他想要帮忙束发，却被古凌夜拍手打断。
“你们俩教我束发就行，我自己操作.....至于名字....叫其他的本少爷记不住。”古凌夜一本正经的说道。
束发是将头发梳成发髻盘在头顶，是男子一种重要的礼仪和日常装扮方式，只不过操作起来有些麻烦，要用到的东西也比较多，网巾、发髻一个都不能少。
古凌夜觉得麻烦，有机会他倒想试试看男士单马尾配一把长刀的造型，动漫里那种造型的都是主角，逼格能够拉满.....
只不过，这个时代的人可能要把他当做异族。
华文、华武两人自然想不到自家少爷脑子里那么多戏，在大户人家最重要的便是听话，既然少爷要改名字，他们也只好顺从，他要自己束发那也只能由着他。
古凌夜收拾好自己后，朝后院走去，将军府的规模不小，是一个标准的四进大院，书房便在后院。
门没锁，古凌夜推门进去。
书房内，布置简约而不失高雅。四壁皆是木质书架，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
古诚端坐在桌案边的太师椅上，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威严。他身姿挺拔，宽厚的肩膀似能扛起千斤重担，一袭黑色劲装将他的身材衬托得更加魁梧。衣服上用银线绣着的暗纹，在烛光下偶尔闪烁，似暗夜中的星辰，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霸气。
面庞犹如刀刻般硬朗，线条刚直，透着久经沙场的冷峻。双眸深邃如渊，眼神凌厉似电，其中蕴含的威严让人心生畏惧，犹如苍鹰注视猎物一般盯着进屋的古凌夜，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灵魂，审视着眼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 “大孝子”。
“放你一天自由就闯出这么大的祸？”
古凌夜“嗯”了一声，并没有辩解什么。
这反而让古诚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手指敲击桌案，思考了片刻，“明日将那个....那个教坊司女子送回去。”
“嗯，我听父亲的。”古凌夜依旧一副乖孩子的模样，就像是把墨璃带回府压根就不是他做的一般。
讨价还价都没有.....古诚的疑惑更多了，只不过要求是他提的，儿子答应了，他也没什么好继续纠缠的必要。
他沉吟沉吟，转移了话题：“先前我去了趟国子监，跟你的授课老师聊了下.....你最近就不要去国子监了，他们身体抱恙。”
有种家长去学校开家长会的错觉......古凌夜点了点头，他正好也不想去国子监，按照今晚教坊司的情况，同窗之间也没太多交往的必要。
两父子在屋内都没有说话，沉默了一小会后，古凌夜主动给老爹倒了杯茶，缓缓开口：“爹，你这次回京要待多久？”
“后天一早便走，北境那边我不能离开太久。”古诚喝着茶，感受儿子的孝心，虽然只是一杯茶，但以往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喝自己儿子倒的，茶水格外甘甜。
“听今日请回府的墨璃姑娘所言，父亲大人是大梁的脊梁，深受百姓爱戴，作为跟你血脉相连的的人，孩儿觉得无比荣耀。”古凌夜一边拍着彩虹屁，又将茶杯满上。
对于夸赞，古诚听的无比舒服，一位在外征战的大将军，衣食无忧，官爵也已经几乎到顶点，如果事业上还有什么追求，那肯定是能否流芳千古以及百姓的口碑。
由自己儿子转述百姓的议论，还全都是好评.....古诚严肃的面庞不自觉的勾起笑容，他感觉这些年奋勇杀敌特别值得。
“这都是应该做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为父有这个能力，自然要帮百姓做些事。”古诚摆了摆手，谦虚了起来。
“孩儿也以父亲为榜样。”古凌夜陪笑，随后话风一转：“位高权重的情况下，又有如此好的口碑.....孩儿高兴之余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引起当今皇帝的猜忌？”
古诚上翘的嘴角逐渐抖动，笑容慢慢凝固，他将茶杯放在桌案上，深深的打量起自己的儿子。
封疆大吏最害怕的便是被猜忌，古诚也不例外，镇守北境20年的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惊讶于自己从未跟儿子讲述过这件事，他自己能够悟出这个道理......
“这两年多成长不少....”古诚欣慰的点了点头，赞许道：“读史书领悟到的？”
这是上网冲浪领悟的......古凌夜心说，嘴上则回答：“是。”
身为资深网络键盘侠，功高盖主不得善终的知识点只能说是一种冲浪常识。当年读大学的时候，学校熄灯过后，男生们通常都会开茶话会，一开始聊的通常是女生，给认为好看的女生一个个打分，聊到最后总绕不过的便是历史人物和世界格局。
让他记忆犹新的是一次深夜，同宿舍所有人都躺在床上，突然不知道哪里传了一个声音。
“哎，老美他肯定不敢。”
紧接着寝室里就爆发激烈的辩论和推演......持续了足足两个小时大家都意犹未尽。
古凌夜将墨璃拐到将军府，用了不少的小伎俩，但归根结底，老爹超凡的口碑以及影响力才是让她能够暂时放下仇恨的关键点。
连视作仇家的人都这样，那在其他人的意识中，老爹的形象只会更好。
这个世界的皇帝会不会猜忌他古家，古凌夜把握不准，若是在以前的世界，怕是早就出事了。
一呼百应的将军，对皇权那绝对是威胁。
古凌夜深知自己锦衣玉食的纨绔身份都是老爹给的，想要过上好日子，老爹决不能出事。
古诚看到肯定的回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科举考不上，读书倒是让“逆子”领悟到了不少道理，倍感欣慰的认真解释了起来。
“我在北境，你在京城，这是圣上节制我的手段。在北境有兵无你，在京有你无兵....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是人质....古凌夜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这点并不意外。
当今皇帝20年前是通过清君侧的方式继承皇位，说难听点就是篡位......这其实代表了皇帝几乎不可能是昏君，帝王心术最起码能达到及格线。
如果皇帝是昏君，他倒是可以劝老爹拥兵自重，然后挥军南下.....自己也可以由普通二世祖晋升为巅峰二世祖，唯一继承人的太子。
但现实情况并不允许，风险太高了。还是安心做个纨绔最划算，出生在罗马还要啥自行车.....
古凌夜沉稳的应允，躬身说道：“父亲大人，孩儿想要帮您分忧，从市井百姓口中，您的口碑太好了，民心所向容易招惹杀身之祸。”
“你想怎么分忧？”古诚浅浅的笑了笑：“你小子又没入朝为官，圣上又不会允许你离开京城，你帮不上忙的。”
“孩儿愿自污来降低皇帝猜忌。”古凌夜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