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步伐不停,诚如亲至

第580章步伐不停,诚如亲至

不管是故交亲朋,还是其他人等,只要不是死有余辜之辈,通通都治好。

大洒丹之下,像是镇鸿老真人,近十颗六阶宝丹下去,不只是身神全都修复,还进一步突破到炼虚圆满,整个人红光焕发,人在常态下都年轻许多,是寿元得到延长,以及才情得到升发。

他此前一度能够推开门,踏入天骄行列,现在虽然不可能再一蹴而就,但也是因祸得福,终于踩到天骄的门槛上,成为名副其实的弱天骄。

将来未必没有凑够力量推开门的时刻,所以沉稳如他也忍不住有些眉飞色舞,他身边的唐文仁那更是因为丹力太足,整个人脸红如苹,走路都打摆子,跟喝醉酒一样。

杜恩顺手还把他的本命法宝重炼了一下,到底是比较照顾旧识的,给他整体全方面治好。

不过,现在依旧不是什么叙旧的时候。

“老真人……”

“末将在!”

“不用这么拘礼,云夷还留在云夷之地,他是我授命去配合伏东仙门的暗子,你现在去把他带回来,我这么说,你应该能懂吧。”

“老臣懂!”

镇鸿心头一凛,当即按需申配,迅速带齐一众禁锢真人的刑具,赶往那云夷之地。

杜恩这边则没有停下步伐,新的命令一条条下达。

裁撤!

在暮苍仙门的侵攻之中,南地各城静默观望,显然,原先三百六十城的设置,其实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哪怕是按照旧有门规也是如此。

不管是因为战时无法发挥出自己的价值,还是因为杜恩这边早有打算盘算,总之,此刻他顺势强势推动,把这些早就看不下去的地方通通都撤了!

小城也好,中城也罢,大城跟边城,同样没有存在的必要。

人迁城改,转化为纯粹的防卫点,算是废物利用。

甚至于凡俗地界的所有人都要迁走,因为接下来的战争烈度只会更大,杜恩也没有自信能够将战事止遏在修仙界这边。

而原有的那么多人要迁去哪里

当然是星空之中的星界了。

“没问题,毒瘤沉疴,就应该如此拔除!”

孟长清停在伏东仙门掌控的宙域之前,对于杜恩的传讯只举双手赞成,“正好我之前已经清理完十几个星界,空旷得很,容纳个几千亿人不成问题,你去联络那边,让他们做好配合工作,既然要做,那就要快!”

杜恩只是默默点头,然后就开始加速推行此事。

他显然没有要额外安排什么,但孟长清却贴心地动起心思,即,为了让他毫无后顾之忧,打算把他的家人,或者说,整个故乡所在的凡人国度,给挪到最安全的地方去。

这对孟长清来说是举手之劳,甚至能让一国的凡人毫无所觉,依旧在白天里做着各种事情,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换了一颗星辰生活。

做完这个,他暗自满意颔首,然后抬眼看向前方,那伏东之宙,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严肃,密布着杀机警惕。

且不提孟长清继续行进行动,要化被动为主动,杜恩这边结束了跟他的联系后,又与对接星界那边进行联络交代,接着便步履匆匆地来到枢城某处。

“不用这么急的,慢慢来就好。”

显得亲切的声音在这不起眼的地方响起,此刻出现在这里,并且能有这种口吻的人,必不可能是普通的人物。

诚如真君!

他竟亲自来到这边!

“真君有何教我”

“不要这么警惕嘛,我自认为这次是大公无私的,不是吗”

只要是能给至尊们使绊子挖坑洞,诚如真君的确是显得大公无私的,甚至于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所以,他亲自来到这边,一来是应着决议事项,过来帮杜恩解决掉本门大阵的压制,那由至尊奠定的框架,只有他才能解决掉。

二来,便是顺路帮杜恩解决掉南方枢城里面藏着的隐患。

“以穷奇的本事,想要悄无声息地干涉时空,尤其是枢城这边与云夷那边同步同时,还有特意搞出那般的暗流乱涌,让你的潜行也只能到勉强赶到的地步,是一种很难做到的事情。”

诚如真君就差直接说穷奇真君不行,没这种能耐。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有这种指指点点的余地。

当世真君第一位,如此的评价,对他而言也只是一种贬低罢了。

他是隐形的尊者,而且是帝尊之流,在尊者里亦是处于极强的行列,只在至尊们之下,以至尊们为对手!

所以他很轻易地把枢城这边,神蚕真人此前暗中操控华挺的外壳,听从命令埋下的桩子取出,并随手粉碎掉,让其的存在彻底消亡。

“好了,这样一来,南方枢城这块地界就没有一点隐忧后患了。”

诚如真君自信笑着,杜恩只是点头说谢,没有再说其他。

尤其是没有说什么为什么不帮忙把穷奇真君操控穷奇之尸,此前在南地里游荡布局的种种都解决掉。

原因其实很简单,这场战争是至尊们在背后推动的,若是诚如真君这时候出手打乱棋局,只会引来他们急剧拉抬的干涉,从背后顺势推波变为直接下场插手,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杜恩自不可能说出这种堪称自取其辱的话,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

于是诚如真君帮他说了:“除了一来二来,自然还有三来,这才过去几天时间,按理来说墨矩城没来得及修好,但现在我看你急用,虽然只修得七七八八,可应该也还给你。”

言外之意就是,无可奈何之下,还存在颇多问题,可能是操控上的不便利,或者是存在某些其他方面的缺弊,反正就是,能够导向让杜恩开口求援,让他调人过来相助的情况。

虽然诚如真君无法过度干涉这场战争,但他可不是孤家寡人,掌管着落羽仙门的腹心宙域近万年,各种资源各种条件都是上层里最好的,就连各种奇宝洞天都是用废掉不觉得心疼。

若是有他的相助,这边自然是能迅速纾困,能以万全姿态面对接下来的战争海啸。

“说实话,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不管是真君你也好,还是逐鼎决议那边也罢,都希望我向你们请援呢”

说是上层的利益博弈,只能说是勉勉强强。在杜恩上面还有个孟长清,按理来说,应该是跟他谈这些的,哪怕是要离间,也未免显得过度直白干巴,过于刻意。

“毕竟说到底,对落羽南地存在更大的影响力掌控力,对于你们而言,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既然真的重要,之前为何不插手,而是留着这个“烂摊子”。

不要说什么悔情不移可能会反对,那两个人其实挺容易对症下药的,反倒是前二位可能会互不相让,彼此掣肘,但这么多年时间过去,早该有论断结果才对。

“这个嘛,反正你迟早会察觉到的,我就直说了吧。”

诚如真君有些停顿,因为杜恩这么问,只摆明不会请援,于是他立刻变动思路,换了方案,改为阳谋:“其实是因为一个怀疑,所以才必须要名正言顺地获得影响力,这也是因为你一路异军突起,才引得我们的注意,进而察觉到端倪。”

埋尸地,不,不止,赤梧城……整个落羽南地,或者说……

杜恩顿时心有所动,但表面上平静依旧,让暗自观察着他的城区真君心里皱眉,只觉得这平静当真棘手,现在愈演愈烈的,让自己都很难分辨出大体的情况。

不像以前大比的时候,还是会受到情丝情网影响的“年轻人”。

他暗自摇头,又心急电转的,把策略调整一下:“总之就是这样,我们也不确定具体是什么情况,但面对师尊的意图,凡事宁可信其有,更何况,现在连其他至尊都动手了,更佐证着其的存在无误,所以说,这对我们双方而言,并不是什么有矛盾的事情,我跟师弟,或者说我从来不在意也从来不缺南地这点地方,只是想要个名头就行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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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实话,却有假话。

杜恩这么想着。

或许逐鼎真君只是从他这边注意到,从不移真君此前的行动而确定有问题,可能还不明白具体的,但诚如真君却不可能是这样,要真是搞不懂,这家伙肯定已经动用某种极端手段,硬是把南地掀了,只要能把端倪苗头露在自己面前就行。

所以,甚至于说不准,这次战争的突然激烈,其实也有这家伙在故意放纵,甚至于推波助澜的因素。

因为他也是棋手,即便手里能下的棋相对有限,却也不是其他只能在棋盘上蹦跶的家伙可以比的。

于是杜恩的态度只有一个,对于他这边,不请援。

诚如真君对此,完全没有意外。

“总之,墨矩城我还给你了,这就要立刻回去本门,至于你最终如何决定,届时只要告知一声,或者做个动作就行。”

他显得十分自信,毕竟逐鼎真君现在忙着对付甩脱包袱的暮苍仙门,不可能还来跟他争这个,可又忍不住觉得有些无奈。

因为杜恩成长迅速,到了这种地步的话,大概是要撑到挺久,才能够让自己得逞。

罢了罢了,等等就是。

毕竟杜恩不是小师弟。

真的扛不住,会请援的!

摇了摇头,他人已不在。

只留下一座袖珍小巧,核枢中空的城池。

墨守成规,矩以绳人!

墨矩城。

这座汇合却光星界曾经种种底蕴,由强者天骄大修士铸就,糅汇着种种矛盾与种种期愿的城池,此刻终于是大体恢复到往日全胜的地步。

杜恩取出核枢,孟长清早就交回给他,将之装进去,催动合驳,同时以神机操傀之法接入,顿时只觉浑身一沉,本来连一颗星辰都能轻易推动,像玩轻巧绳球一般的秘法,现在却像是常人背负千斤重担,格外地沉重,但又还能勉强进行大体的操控。

不愧是诚如真君,精准把控在刚刚好的程度,就等着杜恩先撑上一阵,撑不住再跑去求他。

“只要把这门秘法或者是修为都推进,想自如操控不是问题,甚至于,墨矩城现在对于这秘法而言,就是个极佳的锻炼器材。”

所以杜恩没有收起墨矩城,而是操控着它,靠着生生不息的法力,没有数限的施法,肝起了神机操傀。

“至于前期的话,让枢城修士们留下来辅助吧,免得战事迅速重燃……”

他在原地等了许久,看起来终于适应,要离开这边。

突然伸出手。

“残渣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完全不留一点痕迹……”

该说是果不其然,无有空隙吗

杜恩若有所思,迈步离开。

还有一个事情需要先落定。

那就是把该处死的家伙处死。

他来到那无名新监狱。

远远地,就听到羊冬的畅快笑声。

“哈哈哈,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安监事安道友,你能够及时弃暗投明,真是个明智的选择,你再看看他们那帮罪孽深重的家伙,一个个现在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殊是可笑!”

“……没什么弃暗投明,只是职责所在,既然战事稳歇,便应该过来这边,继续履行我狱刑司监事的职责。”

“嗨呀,说什么场面话,明明是你预感到他们可能会狗急跳墙,这才专门赶过来的,我懂,我全都懂,这就叫翻然悔悟,弃暗投明,放心,我若是能见到主掌真人,必定会给你美言陈述!”

“这……好吧,还望羊监造美言一二。”

一听到羊冬抬出杜恩的名头,表情冷漠,面容显得发白的美人监事安如芹,立刻便改换了说辞,心里不由暗自感慨世事变化。

她此刻的情绪五味杂陈,又不由含有一抹茫然,冷静下来平稳下来,越是琢磨就越是不安,不知道日后该何去何从,只盼望别被华挺这个旧上司的事情牵扯到。

还想到了在当初,其实还有过小看主掌真人的情况,虽然并没有表现出来,但主掌真人神通广大,未尝不能探究知悉……

总之就是越想越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