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你的良心难道不痛吗？
一瞥堂下，离风端起茶碗，慢悠悠喝过一口。
“要不这样？”
待手中茶碗缓缓放下，望着眼前聚精会神，竖起耳朵的这些听众们，离风继续说道
：“既然是交换，作为东道主，本宫索性就大方一些。”
说完，离风又端起茶碗，喝过一口后，目光在森田身后的女子身上停留片刻，道：“那些俘虏数量不少，在这段时间，我海防官兵对他们好吃好喝伺候着，辛苦费嘛！那就算了，毕竟大渭是上邦之国，更有待客礼仪之道。”
“但如此多张嘴，成天要吃要喝，大渭家底再是雄厚，那也架不住如此吃空啊！”
“本宫也就不管这些俘虏里面，究竟扶桑和琉球各占多少？既然森田国师带着奴婢来觐见本宫，足矣证明森田国师那是看重这次晤面，留下那个叫‘秋子’的奴婢行了，至于琉球无人可换，那就把俘虏所消耗掉的粮食钱付了，待会，本宫让账房折算一下，并且给古井国师打个折好了！”
此言一出，不但森田和古井太郎，还有那个秋子，差点晕倒，就是玥珏，也是吃惊得合不拢嘴巴。
这一番热情洋溢，且又落落大方的言辞，却是这种交换方法？
在场的戚光韬，包括满脸毛大叔们，都差点把喝下肚里的早茶都给喷出来。
“太子殿下英明！”
“太子爷高义。”
戚光韬和满脸毛大叔二人，几乎在第一反应下，紧着拍起了离风的马屁。
“我泱泱大国，毕竟是东道主嘛！”
离风摆摆手，谦虚道：“抠门，那可不是本宫的待客之道，堂上这些礼物，本宫就笑纳了，友邦奉上的那些人头，还是请二位国师如数带回；至于伺候数量如此巨大的俘虏的吃喝，劳务费就免了，只掏个粮食钱就可以了。再说，一个奴婢，换一万六千多俘虏的命，这账，不用扳着脚趾头，谁都能算得出来。”
“我抗议！”
双眼赤红的森田，就差当场跳起来，冲着离风急道：“一个奴婢，哪能和扶桑上万商客渔民相提并论，本国师愿意和古井国师一样，掏银子付饭食费用。至于秋子，本国师得带回去。”
“你傻呀？”
离风一脸惊愣，摇头道：“一个奴婢而已，换你们一万六千多条的人命，这账让猪算，猪都会觉得怎样做才划算，你堂堂国师，难道不识数？”
“请太子殿下收回成命！”
森田面上颜色大变，这下没有鞠躬，而是直接双膝一弯就跪了，急道：“秋子绝对不能留下，我扶桑和琉球一样，愿意掏银子，还望太子殿下一视同仁。”
这时候，离风不乐意了。
冷冷望了森田一眼，然后目光一扫低垂着头的秋子，冷声道：“扶桑，琉球，先秦之叛民而已，历来尊我大渭为上邦之国。别忘了，这是你们在求本宫，而非本在宫和你们做买卖。”
“既然你们把此行当作是一场交易，那么好了，本宫明着告诉你们，要么留下秋子，要么带着六千四百具尸体回去，本宫早已审问清楚了，这一万六千多人的俘虏里面，你扶桑人就占了将近三成。”
此言一出，面如死灰的森田，汗如雨下。
“恳请太子殿下开恩！”
跪在地上的森田，又是一通鸡啄米般的磕头，颤声又道：“哪怕是本国师把这条老命留下，也不能留下秋子。”
望着磕头如捣蒜的森田，离风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轻蔑道：“你的命，不值钱，在本宫眼里，还不如一个女人。”
“我留下。”
突然，一直躬着身子，低垂着头的秋子，一昂脑袋，仰面看向离风，冷冷说道：“只要太子殿下放了扶桑的人，我愿意留下。”
“划算，一人换六千多人，你不做买卖，真是可惜了！”
离风拍拍巴掌，冲着此时一脸寒霜的秋子又道：“当奴婢伺候人，可真是屈才了，留在本宫身边，替本宫管家做个账房，倒也不糟蹋你的精明能干。”
这话，听在任何人的耳中，那可是妥妥的嘲讽。
不料，秋子却是拱手一礼，淡淡说道：“谢太子殿下夸奖。”
这下，让戚光韬看不懂了，要是真算那些俘虏们的伙食费，还真不是一笔小数目，一万六千多人吃喝了好几天，就是喂猪的标准，那也得不少的饲料钱。
这离风，摆着眼前承诺的银子不要，却偏偏指明了要一个奴婢来做交换。
“不可……”
神情无比悲怆森田，目光急切地望向秋子。
“闭嘴！”
秋子一改方才的口气，愠怒道：“做好你的分内之事，把我扶桑的人，无论死的和活的，全部带回去。”
“是。”
双眼失神的森田，不再言语半句，从地上爬起来后低头立在一旁。
离风嘴角一撇，目光看向森田，又道：“不光是秋子说的那样，除了死了的，还有活着的，他们都需要你带回琉球，忘了告诉你们，那些活着的，本宫已经给他们施了宫刑，这样，以后他们更方便为你们的皇室效力。”
此言一出，戚光韬都不免觉得自己裤裆里一凉。
细思之下，后背也霎时就出了冷汗。
这个太子，也太恐怖了。
但森田和古井太郎二人，就未必懂了。
果然，古井太郎抬起头来，目光殷切望向离风，拱手道：“敢问太子殿下，何为宫刑？”
“哈哈……”
离风爽朗一笑，高声道：“这宫刑嘛！”
就在包括秋子在内的倭人，正竖起耳朵听着的时候，离风又戛然而止，把目光投向一侧站着的戚光韬，道：“本宫先喝口茶，还是戚将军给友邦国师们说说。”
“啊……”
猝不及防的戚光韬，差点就笑喷，强忍着肚里爆发的笑意，正色说道：“这个，这个，这个宫刑嘛……”
“还是由本将说吧！”
满脸毛大叔狠瞪吞吞吐吐的戚光韬一眼，抢过话头说道：“就是阉了，割了裤裆里那玩意儿喂狗，免得他们以后祸害女人。”
此言一出，森田和古井太郎当场石化，表情呆滞站着就像木桩一样。
只有秋子粉脸突变，冲着离风咬牙道：“你，太坏了，简直没有人性！”
“人性？”
离风站了起来，手中刚端起来准备要喝的茶碗，顿时被他握成了一把碎瓷渣，面颊一抖说道：“我沿海边民，无论渔业还是农业，所产被抢不说，妇女还被那些畜生糟蹋，被你们奸污致死、致残，还有无脸见人后上吊、投海自尽的我大渭女人，人数千计，本宫没正法他们，已经是法外开恩，本宫在你眼里，如何就没了人性？”
离风说着，缓缓走下台子，来到秋子面前，伸出一只手来捏住秋子尖尖的下巴，又道：“你身为女人，能感受到那些死难者的痛苦吗？她们被凌辱致死、致残，还有那些不堪凌辱，留下嗷嗷待哺的孩子自尽的女人，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面对离风几乎脸贴着脸，鼻尖碰着鼻尖的质问，秋子痛苦地闭上眼睛，一双肩膀，也急剧抖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