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只是亲一亲你
“不……不是这个……”顾燕想要摇头,但谢芝的双手禁锢着她的动作,她只能喃喃的重复着。
“那是什么?嗯?”谢芝眼中含笑,眸光潋滟,漾起一层似温润又似执拗的光晕。
脑海中的声音又来了——不要再抗拒,接受他,你也很想不是吗,何必自寻苦处,接受他……
顾燕屏住呼吸,直到把脸憋的通红才蓦然大口喘息,“好好的,怎么了这是?”耳边是谢芝心疼又困惑的声音,胸前移来一只手,在为她顺着呼吸。
“我问你,你到底是谁?”顾燕凭借着短暂的清醒,一边喘息一边问他,她抓住胸前的那只手,“你是谁?”
“我是你的夫郎,怎么了阿燕?连我也不认识了?着凉了么?”
【别妄想套出什么话!这不是你能知道的,仙尊那么爱你,你就从了吧!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
温润低醇的嗓音与少年音在顾燕耳边同时响起。
从了吧?羡慕?呵……她颤着唇角,缓缓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有后台,有身份,看上她,她就要从吗?
似乎是猜到她的心声,那少年又在她脑子里大喊起来。
【仙尊有什么不好?你只要接受他,我敢保证,总有一天你会为这个决定而欣喜的!】
顾燕垂下脑袋,似乎是在做抉择,她无声的吐露出几个字——你只要能救下我父亲,我保证会好好待他。
那怀悟大师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父亲,而这个少年也许可以。
脑海中的少年音沉默了。
顾燕扯了扯嘴角,把头靠在谢芝胸膛前,软软出声,“我没事,你把车帘拉开,你身上太香了。”
“香么?”谢芝一面护着她的脑袋,一面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除了沾上的玉兰花香气外,并无什么味道,“阿燕不喜欢玉兰花的味道么?”
她没回答。
谢芝叹气,拿起一旁的锦被盖在她身上,直到把身体完全遮住,他才拉开车帘。
外头的冷风顺着他的动作立刻就吹了进来,寒风呼啸,两人的头发不断的在空中飘扬。
“就吹一会儿,好不好?等香气散开,就不能再吹了。”谢芝抱紧了顾燕,不让寒风有一丝可乘之机。
顾燕没回答,裹在锦被之下的脑袋不住轻蹭着他的衣衫,鼻尖的甜味并没有被风吹开,反而愈发浓郁,让她心荡神驰,喉咙发干。不过她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就这样蹭着他。
寒风吹不到顾燕,便使劲往谢芝脸上吹,他把头偏到一边,不让自己冰凉的肌肤碰到她。
【……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没有那些你以为的能力,移山拔海,呼风唤雨,这些通通没有,自然对你父亲的病也无能为力。】过了一会儿少年才开口,听着似是有些不忍。
【不过我警告你,别以为我没能力你就可以不好好对仙尊了!我告诉你!那大师的话没错,生孩子,真心相爱,才是你从那……那……】少年忽然卡壳,接着传来一种巨大重物弹开的声音,少年再没了动静。
而与此同时的天际划过了一个光点,正飞速的向着天穹抛去。
幻象外的人鱼界,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猛的从空中化形,然后坠入海中,“呸……咕噜……呸……”少年刚吐出灌入到身体中的水,一道看不见的金线又压在他身上,迫使他不断的呛水。
循环往复,少年最后感觉自己都变成了水,心里叫苦连天,他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呜呜呜……仙尊的手段太折磨人了……
幻象中。
少年的那些话,顾燕听得很清楚,生孩子,真心相爱,才是什么?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少年不会再出现了。
鼻尖香味浓郁芬芳,散发着诱惑的气息,她有些压抑不住心里的渴望,反正也问不出什么,谢芝他什么都不知道。
想着想着,顾燕就撩开他的衣衫,把唇覆了上去。
湿软的舌尖与温热的肌肤相互震颤,谢芝喉间溢出一声低喘。
他放下帘子,却并没有急着回应顾燕,而是等身上温度慢慢回暖,脸上肌肤不再冰凉时,才抬起她埋在他胸前的脸,“只能亲一亲,不能做别的,好么?”他笑的柔和。
“那你以为……我要做什么?”顾燕用他的指尖擦过唇瓣上的湿润,缓慢道:“当然只是亲一亲你,表哥。”这声表哥她唤的格外温柔。
谢芝的心软成了一团,他秀气的面庞因着染上绯红显得有几分昳丽,多了些平日里没有的妖艳。
顾燕拿开他的手,主动靠近他俊逸的面庞,吻了上去,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她唇齿间传来,“……只是亲一亲,张嘴,表哥。”
谢芝配合的张开唇,与她一同陷入到这个充满渴望的亲吻中。
马车前坐着的纪听,听着里面属于男人的喘息,不禁握紧了缰绳,面色都有些发白。
马车一路摇晃,终于赶在午时回了王府。
纪绍一看见顾燕等人的身影出现在芙蓉居,便回玉华堂准备禀告广昭王。
玉华堂书斋。
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徐宁捧着一张托盘走了进来,广昭王只看了一眼,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语带叹息,“按着先前的规矩,厚葬。”
托盘上面是一件与徐宁身上一样的黑衣,正中间有一块玉牌,上面刻着一个暗金色的小字——婉。正是昨天跟着顾燕去青台山的那名暗卫。
“是……”徐宁忍住眼中的泪水,一脸沉痛的退了出去。
纪绍轻手轻脚的撩起廊下的帘子,正要进去回禀时,就见徐宁端着一件黑衣走了出来,而她面上还有着新鲜的泪痕。
看着黑衣上的那个婉字,纪绍立刻明白了一切,不由对着托盘垂下了头,“宁姑娘节哀。”
“多谢……”徐宁点头,声音里有着哽咽。
纪绍无声嗟叹,走进了内室。
广昭王站在窗边,如今正在下雨,寒凉的水汽伴着窗棂的缝隙飘了进来,便是还在屏风处的纪绍被水汽一吹,都不禁身子一抖,然而广昭王却无知无觉,直直的看着窗外,也不知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