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这案子，不是老司机，破不了
一位穿着红衣的女子刚出列就急忙说道：“奴家有个熟客，生的浓眉大眼，腰间总是别着一个看起来挺贵的香囊，他经常说要出门做生意，有时候两三个月才来一次，有时候连来好几天，每次都给双份银子，还说要把奴家买回去做妾呢。”
古凌夜点头，转向一旁穿黄衣的女子，“到你了，你说下你那边的情况。”
黄衣一边思索一边呢喃：“奴家也有个熟客，那人30来岁，体格强壮，每次来了也不怎么说话，只想着跟奴婢欢好，一个月来两三次，都是深夜来，他的那个钱袋子倒是挺精致的，没见过其他什么值钱物件，也没提及过出远门的事情.....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拿3两银子。”
古凌夜嘴角上翘，给两个女子都赏了3两，随后说道：“你们两转个圈，本公子想看看你们两的身段。”
此话一出，捕快们一阵哄笑。
“古公子是来这选妾室的还是来选丫鬟？”
“之前听说古公子在教坊司里抢了个花魁，现在来勾栏里抢了？”
李长风走到自家少爷身边，小声提醒道：“少爷，墨璃好歹是清倌人，你弄回府就弄了，这勾栏里的女人怕是没那么好交差.....况且，这模样也太普通了些。”
说到最后，李长风突然眸光骤亮，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少爷是不是想找个经验丰富的窑姐学技术？那也不必带回府啊，等会咱们找个青楼......让老鸨找个经验最丰富的来。”
神特么经验最丰富，古凌夜在府内社死的回忆瞬间闪回，我特么是真的睡着了......
他知道这种事情根本就解释不清，深吸一口气：“去去去，你到一边待着就行。其他你别管。”
张弦英起先也是讪笑，为古诚生出这样的儿子感到人间不值得。
笑着笑着眉头微微皱起，伸手打断了还要讥笑的属下，她隐约间好像明白了古凌夜的用意。
此时，红衣女人和黄衣女人皆微微低头，露出职业性的浅笑，眼眸里含着兴奋的光。
两人同时转了个圈，古凌夜扫了两人一眼，目光锁定在黄衣女子玲珑浮凸的身段上。
古凌夜看了女捕头一眼，说道：“如果你能够确定是这家勾栏的话，这个女人所说的男人那就是周啸了。”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黄衣女人跪在地上，惊恐的连连摆手：“不....不是，那人叫王焕，他说他在米行做工。不叫周啸，冤枉啊。”
张弦英眼眸微眯，出声问道：“古公子是怎么看出来周啸化名来勾栏的？”
古凌夜没有立刻回答，转而问道：“周啸什么职务？”
“城门令千户。”
“月俸多少两银子？”
“8两。”张弦英还是不得要领，说道：“他的月俸跟化名有什么关系？”
古凌夜叹了口气，“8两银子的月俸.....千户的身份。一般而言，不会去勾栏，勾栏的消费水平对于周啸而言太低了，也不符合他的身份，除非有特别中意的相好。周啸怕相好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和财力会不厌其烦的反复提及赎身的事情，这就破坏了周啸出来玩的雅致......所以化名是必须的。”
古凌夜会这么分析，自然是来自于他的经历。
他自己没有成家，但曾与一个基层官员一起去过商k，原本古凌夜对那位官员的称呼是孙局，进了商k后，那都是要叫孙总。
如果是跟生意上的伙伴出去玩，那也是两个手机，随便编个职业和收入情况跟小姐姐们聊骚，不想聊了直接拉黑，主动权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上。
回到这个案子上来，周啸在勾栏有相好，这件事本就不合理。他又不穷，真要好上了，肯定会给别人赎身。没赎身的话，那自然是他只想玩玩而已.......肯定要开个小号。
这一瞬间，院内的男人捕快们纷纷点头，有种受教的感觉。
“这方法好呀，不想赎身的就编一个身份......你看我这个样子像书生吗？听说穷书生睡姑娘是不用掏银子的。”
“你想屁呢，穷书生也是书生，你能吟诗作对吗？就会写个名字也好意思.....”
勾栏女人们目光呆滞了起来，似乎遭受了某种巨大的心灵冲击，谁手上没几个相好.......
张弦英不懂这个，她是女人，又没有去勾栏玩过，她来风月场向来都是带着查案目的。
见周围的男捕快纷纷点头，算是认可了古凌夜的说辞。
她顺着这个方向去想.....周啸不想让勾栏里的女人知道他财力充沛，因此来勾栏玩的时候故意穿着简单朴素.....衣着整齐这是平日里的习惯，身上一两个值钱的物件或许是忘记替换下来....全都能够对上。
“古公子说的有些道理。”张弦英点了点头。“那古公子为何要让黄衣女子转个圈？这有何玄机？”
她问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她是真的想要请教这个问题，红衣女人和黄衣女人同时都有类似的熟客，古凌夜是怎么在这两人中确定是黄衣的？。
古凌夜冷笑一声：“能在勾栏让周啸欲罢不能的女人，肯定是有特点的。”
他缓步走到张弦英身旁，轻声道：“你看那黄衣女子的身段，显而易见.....这个黄衣女人不会苦了孩子。”
“唰”的一下，张弦英的脸就红了。
周围捕快们以为他传授出去玩的技巧，纷纷竖起耳朵听。
听到古凌夜的话，他们一时间不得要领，还在思考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古公子这是说那女人屁股大好生娃？”
“不对，苦了孩子的话.....应该娃已经生下来了。”
捕快们纷纷渐渐议论起来。
女捕头咬着牙，瞪了自己下属们一眼，才压制住喧闹声。
这时，红衣女子怯懦的说道：“古公子，那个.....奴家说的那个男人是怎样的人，他答应了给奴家赎身的，而且他看起来也颇有家资，与古公子说的那种不一样。”
古凌夜神色如常：“那人只是装的有些家资，他若来找你，是不是每月月初来？”
“对对对。每次都是月初。”红衣女子一脸的期待。
“那时候他刚发工钱....兴许是真的喜欢你吧，但他赎不起你，或者养不起家。”古凌夜随口说道。
李长风现在才回过味来，连连点头。书上学的知识还真丰富，少爷若是想要完成他那鉴赏着作，缺的只有实战了。
张弦英冷静下来，将所有线索整理了一遍，虽然还不能百分百确定，但古凌夜确实给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人选。
她双眸中闪过决然之色，不再有丝毫迟疑，双腿猛地发力，如猎豹般一个健步径直上前。
手迅速探向腰间，一抹寒光乍现，一把薄刃短刀已然被她紧紧握在手中。瞬间欺身到黄衣女人近前，手中短刀精准无误地架在黄衣女人脖颈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张弦英微微仰起头，凤目中满是威严与冷峻，厉声呵斥道：“把你说的那个王涣....也就是周啸仔细说说，他是朝廷要犯，罪大恶极，若有包庇，休怪我依照律法....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