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听得到！我是五品武夫！
京兆府，黑眼圈愈发明显的王府尹，坐在桌案边，桌上摆放着一摞摞的卷宗。
他看着三司和衙门的回报，皱着眉。
这时，一位吏员进来，恭敬的说道：“府尹大人，将军府的古凌夜来了，想见您。”
古凌夜获得了王府尹热情的接待，两人坐在桌案边，捧着香茗，进行友好交谈。
“说实话，下官非常钦佩古将军。”王府尹小嘬一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现在还未抓住那个叫周啸的人，实在惭愧。”
古凌夜并不准备把对方不是蛮族的讯息告诉王府尹，以免打草惊蛇。
他摆了摆手，笑道：“周啸这人平日怎么样？”
王府尹摇摇头，从桌边拿起一份卷宗，扫了一眼后说道：“这周啸祖上十八代都查了个遍，都是忠勇之辈，实在想不到为何要通敌。”
古凌夜怀疑这个十八代祖宗是个夸大的说法，但想必打个折上折两三代清白身家还是没问题的。
他整理了一下衣袖，朝王府尹抱了抱拳，道：“这次来京兆府，是有事想找王府尹帮忙。”
“但说无妨，下官....下官只要能够做到的事，必然责无旁贷。”王府尹打了个官腔，这是出于官场老油条的本能警觉。
“本公子被行刺后彻夜难眠，觉得还是尽快抓捕周啸比较重要.....想协助办案。”
“这.....”王府尹眉头微皱，“圣上尤为关注此案，京兆府协同三司共同办理.....怕是古公子想要协助办案有些不妥。”
“王府尹不用急着拒绝。这案与本公子有关，兴许你们办案过程中忽略的地方正只有本公子看的出来。”古凌夜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如果蛮子的行刺目标是本公子的话，那.....他们会不会再次行刺？”
“古公子是准备做诱饵？”王府尹听完，浑身一怔，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瞪大眼睛盯着古凌夜：“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若是京城内还有蛮子同党.....”
会不会冒险就不清楚了，反正对方不是蛮子......古凌夜冷哼一声，装作正义凛然的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府尹大人还有更好的办法破案吗？”
王府尹本就对这个案子没有头绪，听到以自身做诱饵的计策，心中一惊.......这确实是一种方式。
只不过，若是古凌夜真出了事的话，该如何交差？古诚回京后，知晓了此事.....他越想越心惊。
古凌夜注视着王府尹反复变化的眼眸，缓缓道：
“虎父无犬子，凌夜也想为大梁尽一份力，若是陛下问起来，就如实交代，我爹亦不会为此事为难与你。”
王府尹一时间有些莫名的感动，此前他听闻的古凌夜，有诗才，但也尤其荒唐，教坊司抢花魁，
开创赌钱玩法，这都是标准的京城纨绔做派。
没想到在为朝廷效力这件事上，他竟愿意枉顾自己安危......
王府尹激动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躬身行礼，“那便只能委屈古公子了。”
他从桌上拿出一份卷宗，摊开到桌上。
“古公子，今日有两个调查方向，我们查到周啸有个儿时玩伴，是个屠夫，住在城东的天水街。听闻这屠夫与周啸关系匪浅。”
“另一个调查方向是.....有个城门士卒，曾经在城西的一个勾栏里看到过几次周啸，兴许有相好。”
“两地相隔甚远，古公子准备跟随哪队人马去协助调查？”
这还用选？
屠夫和窑姐，正经人肯定选屠夫....古凌夜看了卷宗一眼，“本公子跟随勾栏那一队人马。”
王府尹点头，朝外喊了一声：“让六扇门总捕头现在来趟京兆府。”
.............
半个时辰后。
古凌夜在京兆府外，见到了六扇门总捕头。竟是个女子。
应该还不满30，身材高挑，五官端庄，眉宇之间，一股锐利的英气仿若实质，直刺人心，令人不敢小觑。
一头乌发被整齐地束成单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更添几分利落与洒脱。身着的黑底红边紧身差服，将她那有致的身材完美勾勒，衣角在微风中轻轻拂动。
女子落落大方的抱了抱拳，道：“古公子，李剑仙，卑职张弦英。京兆府离城西较远，咱们现在便骑马去吧，捕快们已经锁定了是哪家勾栏。”
我不会骑马啊.....古凌夜抱拳回礼，随即轻轻踢了李长风一脚。
李剑仙会意，“天气炎热，咱们还是坐马车去吧。”
张弦英仔细审视了一下古凌夜，点了点头。
“古公子不会骑马可以明说，卑职是京城六扇门总捕头，看的出来。让卑职来赶车吧，刻不容缓。”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傲娇的、不屑的，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古凌夜尴尬一笑，放弃了狡辩的打算，说了几句恭维的话，隐晦的打量着女捕头。
连年战事让大梁男丁稀少，女子不全是养在深闺里，市井之中不少工作都有女性的身影，但女子当捕头还是很少见的。
以女儿身当上京城六扇门总捕头....肯定是有真本事。
一辆普通马车里，古凌夜和李长风坐在并排。
“这女捕头有点意思，跟着她说不定真能找到一些线索。”李长风赞不绝口，“容貌和身段也不输教坊司的姑娘，你瞧她赶马车的劲，双腿有力，风味绝伦呀。”
赶路消磨时间，对于两个男人而言，聊荤话永远是个有趣的娱乐。
并且越聊越夸张，越聊越过火，真实事情混杂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聊到最后通常彼此都知道对方在吹牛，但又不想戳穿，只能一路火花带闪电的胡吹，话题的结束，往往是认输之人竖起大拇指，“你真牛。”
古凌夜点头，看了看赶车的女捕头：“她应该是习武的，皮肤很紧实，会有浅浅的腹肌和人鱼线，手感完全不一样，有弹性。”
李长风一愣，有些诧异的大笑：“少爷说的在理，这种女子滋味独特，少爷在书上看到的？京城确实有流传一本《大梁花魁鉴赏录》，听闻大梁23州的花魁都被记录在上面，少爷从哪弄到那本书的，给老夫看看可好？”
还有这种书？
古凌夜怀疑李长风在胡扯，还没喝酒就说胡话。
“那本书？呵呵。”古凌夜不屑一顾的哼道：“以后本公子要写本《九州异界花魁鉴赏大全》，除了大梁的花魁，还要收录妖族.....蛮族就算了，如果有鬼，那也要记录在案。”
现在是李长风觉得自家少爷在吹牛，你能去妖族地界吗？还写九州.....
他尴尬的轻咳了两声，重新把话题引回女捕头身上。
“少爷，我发现这个女捕头有一点不好，为了更便捷的行动，她似乎裹胸了，这会造成胸脯变形，以后换上常服就不好看了。”
古凌夜翻了个白眼，靠在座位上，啧啧两声后说道：“束胸最大的问题不是穿常服，束胸要苦一苦孩子才是关键。”
“啪”一声。
马车帘子被掀开，张弦英举着马鞭恶狠狠的瞪着车内两个男人。
“我听得到！我是五品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