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落难的银发少女
长公主眸光一亮，笑的更加灿烂，片刻后，斜眼瞥了下秦驸马。
驸马爷会意，眼神微眯看着古凌夜淡淡道：“沐才女是女儿家，众目睽睽之下写首情诗给她.....会不会不妥？”
“这就要看沐才女怎么想了。”古凌夜直接甩锅：“至少将军府这边已经表达了最高的诚意。”
秦驸马点点头，京城权贵之间化敌为友用联姻的手法确实是最高规格，古凌夜的说法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长公主吩咐付古凌夜将那首情诗重新写了出来。
众人传阅诗词，完全沉浸在诗的意境之中，付府内堂里只有小声吟诵的呢喃和一声声赞叹。
良久后，长公主干咳一声，轻声问道：“此诗可有诗名？”
古凌夜摇头，这诗上一世他就不知道什么名字.....
长公主微笑道：“这首《昭华公主酒宴，古凌夜赠沐雪瑶》写的很好。”
你就这样把自己名字题了上去？
古凌夜都懵了，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李白曾经写过《赠汪伦》，要不是诗中留下汪伦的名字，千百年后，根本就没人知道汪伦这个人.....
只不过长公主这名字起的也太长了。
付逸飞听到长公主这个提议，眉头一挑，连忙说道：“这首诗应该再加几个字，《昭华公主酒宴，古凌夜赠沐雪瑶之付府》”
古凌夜嘴角猛抽.....你个浓眉大眼的赌徒也想蹭诗上去？
这件事已经与他这个“原作者”无关了，索性坐在桌边喝酒。
在座其他人互相争论，帮长公主修改诗名，一顿操作下诗名扩展到了26个字，这并不是想蹭诗的人的极限，而是一口气读完题目的极限。
良久后，秦驸马主持大局，才将酒宴的秩序整顿好。
最终的诗名也定了下来《昭华公主携秦驸马之付府》
“你们这也太狠了.....都跟我没关系了。”古凌夜啐了一口，以后抄诗他决定先写诗名。
................
从付逸飞的府邸离开时比平日早了不少。
各自都想要早些回去与亲朋好友分享新听到的诗词。
古凌夜也乐的早点回去。
马车上，古凌夜努力背诵《圣人语录》，但很快就发现，按照约定的时间点，他应该背不完。
于是乎，他想到了自欺欺人的一个小策略.......
“我应该说明早背三篇给墨璃的.....”古凌夜合上书，叹息一声。
“哎....最少要5日后才有机会扳本。”李长风也叹息一声，他今日从头到尾都很低调，这是从少爷那拿到的狼人杀秘籍。
只不过狼人杀一共没玩几局，而且一局所花费的时间有点太多，压根就不够他扳本。
“今日时间还早.....去趟牙行。”古凌夜吩咐道。
牙行，是大梁人口的中介机构，经营包括丫鬟、护卫买卖在内的各种人口交易，是半官办的机构。
连年战事，一些贫困家庭因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将自己的儿女卖给牙行，这些人会被牙行集中起来，经过简单的筛选和调教后出售。
当然，也有成年人自己卖到牙行的，想要谋求一份差事混一口饭吃。
古凌夜不是第一天想给自己添置丫鬟了，奈何每日一早便被付逸飞叫去打牌，打到傍晚才回将军府，错过了牙行的营业时间。
他也不想让家里下人去挑选丫鬟，贴身的.....一定要符合心意。
万一找来一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丫鬟，那就不是贴身了，那是防身。
李长风将去牙行的命令吩咐下去，随后问道：“少爷，咱们这个时间点去牙行，有些晚.....怕是碰不上守规矩的。”
“不守规矩的才有意思。”古凌夜靠着马车椅背，悠闲的挑了挑眉。
你确定咱们俩说的规矩是一个规矩吗？
李长风眯了眯眼，也挑了挑眉：“教坊司每日一早便会去看有没有容貌身段尚可的年轻姑娘，其他权贵也会在正午之前去....咱们下午去.....大概率容貌不佳呀。”
老色鬼一眼就看穿自家少爷的想法，这是出于男人的直觉。
“你的思想很狭隘。”古凌夜没好气的说道：“说不定有捡漏的机会，实在不行....可以挑选养成系！”
..........
牙行，后院。
阴暗潮湿的屋子里，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一群正值妙龄的少女们瑟缩在角落里。
她们的身体紧紧地挨在一起，试图从彼此那里获取一丝慰藉，可眼中的恐惧却怎么也无法消散。
这些少女们不过十五六岁，本应是如花般娇艳的年纪，却个个遍体鳞伤。那一道道细碎的鞭痕上分布着鲜红的血丝。
牙婆叉着腰，就站在她们面前，手中紧握着短鞭，短鞭上沾染着少女们的鲜血，那暗红色的血迹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暴行。
牙婆那肥胖的身躯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双眼瞪得像铜铃一般，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目光如刀般狠狠刺向角落里的少女们。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 牙婆扯着嗓子怒吼，“又没有被看上？都说了来人一定要嘴巴甜一点，任何要求都要满足来看你们的买家。让你们舔鞋怎么了？这只是试探你们到底听不听话，守不守规矩！要是一个月内都没被看上，你们为了吃的，狗屎都要吃！”
她一边骂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短鞭，做出要再次抽打她们的架势，少女们吓得纷纷抱紧脑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得更厉害了，有的甚至低声啜泣起来，可又不敢哭得太大声，生怕再次激怒这个恶魔。
人群中，一个低着头的少女抱着膝盖，头发上全是污垢，银色头发乱糟糟的混为一团。
她没有哭，也没有惊恐，行尸走肉般任由牙婆怒斥，她身上的伤痕却是所有少女之中最多的。
“你，抬起头来！”牙婆拿着短鞭走到少女边上。
银发少女听到声音，浑身一颤，将牙关咬紧却并没有抬起头。
“哼.....本来长得就像鬼，还不听话？”牙婆挥舞短鞭“啪”的一下打了下去。
本就破旧的麻衣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下瞬间被崩裂出一道口子，一道狰狞的旧伤赫然暴露在空气中，周围的皮肤微微有些萎缩，这是曾经无数次伤痛留下的痕迹，在这旧伤上，一道血痕迅速浮现，正是之前那一鞭留下的新伤。
“吴婶，来客人了！”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唤，牙婆指着这群少女，喝道：“今天没被带走的，没饭吃！”
牙婆走后，周围几个少女立刻将银发少女围了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啊！牙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要和她对着干。”
“是啊，能少被打一下都是好的.....咱们命苦，只能期望哪个老爷能够发发慈悲.....”
银发少女始终没有抬头，抱着膝盖呢喃一句：“前面那个让我们舔鞋的人，压根就不想买丫鬟，他只是单纯的想看别人卑躬屈膝的样子。至于牙婆，她只是想找我出气，不管怎么样都会打我.....”
见周围其他人没有出声，不再搭理她，银发少女心里默默补充一句：我说的是真的....因为我能听到他们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