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灭门惨案

七里庄在青牛镇北侧,驱车小半个时便抵达。村庄里长见来人竟然是镇武司校尉,诚惶诚恐的上前行礼,把人往当地主家引。

  距离王地主家百步外。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进门一看。  却见里面剁碎的尸首洒落的满院子都是,唯独头颅是完整的,与马贼作案一致,三十六颗头颅齐整的用竹竿插在院中。  院内。  有打斗的痕迹。  傅少平对周盼儿道:  “盼儿,你去庄子四边看看,这伙人往哪个方向撤退。”  等人走后。  傅少平又仔细的查验了一圈。  这才对里长道:  “王地主家的两个护院武师修为几何?”  “回禀大人,他们一个是锻体境一重,一个是锻体境二重,一开始只有王武师一人,后来王地主也是听说了最近马贼猖獗,这才花大价钱又请来了修为更高的邱武师,原本以为可以过上安生日子了,哪曾想,竟然......哎,这世道真是不让好人好过啊!”  外面围观的村民也是一個个掩面而泣。  王地主家财万贯,是十里八乡难得的大善人,同村的村民租赁水田比旁的地主要少一成半税,遇到光景不好的,还主动减免税,村里哪家过不下去了,也会救济一二,老天爷怎么就那么不开眼呢!  傅少平问询一番。  得知王地主平日里并无仇敌。  这也是为何里长一口断定是马贼所为。  傅少平转到院中安插的头颅前,一一看了过去,见三十六个头颅,除了王地主以及几名年长的男性老者,其余的几乎是清一色的女性,且都年轻貌美得很,并没有幼儿。  看到傅少平疑惑。  里长补充道:  “王地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成亲后一直无所出,故而这才娶了一房又一房媳妇,可别说是儿子了,就连女儿也生不出来。”  这也是为何王地主积德行善的原由。  就是想广种福田。  说着。  里长指向一溜头颅中的最后一颗。  “大人,您瞧,这最边上的那个就是王地主从外地讨回来的,别看这女娃年纪小,但听王地主说,那是大师点化过的,娶了他,必然能够一举得男。”  可王地主都七十有余了。  傅少平目光落在那年轻女性头颅上。  蓦然。  眼睛微微一眯。  他又重新看了一遍其余头颅。  在邱武师的头颅上顿了一下。  傅少平不动神色的把里正招进院中:  “王地主的最后一房媳妇从哪里买回来的?”  “我想想,好像是开阳县的一个小地方,但是具体什么地方却是忘了,但是我听我婆娘说,对方说话的口音便是开阳县那边的,和后招进来的邱武师口音很像。”  傅少平心中一动。  隐隐有了猜想。  当即心中冷笑一声,道:  “里长,你且随我去村里转一圈。”  里长点头应是。  傅少平从村头到村尾,挨家挨户的查看,  到了村里的最后一家时,却听得里面婴儿的哭声震天响,里正上前敲门了好一会儿,一妇人这才姗姗来迟。  里长怕傅少平迁怒他们。  免不了帮腔两句:  “大人,贵平这两口子性格木讷,平日里也不大与人来往,你想要问什么,尽管问小老儿便是。”  傅少平却没说话。  目光扫了眼贵平媳妇,对方从始至终都低垂着头,也不开腔。  傅少平推门而入。  却见厨房并没有生火。  傅少平目光落在贵平媳妇身上:  “你相公呢?”  贵平媳妇指了指上房。  “你哑巴了不成,大人问你话,你老实回便是!”  里长见她上不得台面,骂骂咧咧的向上房走去,见房门还是关着的,砰砰砰的拍打着大门:  “贵平快出来,校尉大人要问你话!”  过了一会。  房门打开。  贵平这才低垂着头从里面出来,手里并没有抱婴儿。  孩子在里边哭得嗓子都哑了,可看这贵平夫妇似乎并不着急,里长凑上前对傅少平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贵平小时候后脑勺撞到水井盖,人虽然救回来了,可人却便傻了,娶回来的媳妇也不机灵,还请大人见谅。”  “嗯”  傅少平轻轻的应了一声、  转身离开了院子。 

 后面的院门重新关上,傅少平依序继续排查下去,到了村口时,与周盼儿汇合后,又重新折返回了王家院子。

  关上大门仅剩他们两人时。  傅少平一瞪竹竿,邱武师及最年轻的那姨娘头颅滚落下来,傅少平伸手在脖颈下扣了一下,顺手掀开。  却见。  贵平两口子死不瞑目的面孔展露跟前!  果不其然!  进到院中。  虽然作案手法与马贼相似,可就是因为太相似了才引起他的怀疑,马贼作案都是随心所欲,抢到东西立马走人,又怎会耽误这么多功夫把现场布置得与上一个截杀现场一致。  显然。  这是模仿犯。  而最可疑的自然便是新招的邱武师及新娶进门的姨娘。  加上二人同样是开阳口音。  明显是有计划的合谋作案,若不然也不能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王家上下几十口尽数斩杀,肯定是提前下药了。  至于真正的邱武师两人自然便是那不敢张口的贵平二人。  不过是使用了易容术及缩骨功。  但是。  武者的气息却是掩饰不住。  不仅是邱武师是武者,那名姨娘也是武者,这也是他为何没有当场发作的原因,为的便是与盼儿姐联手,以保万无一失:  “盼儿姐,走,凶手就在村尾那户人家!”  两人走出院子时。  迎面却遇见贵平夫妇二人。  他们手里抱着还在哭啼不止的婴儿。  见到傅少平目光扫来,贵平开口了:  “孩子烧得厉害,我带她到镇上看郎中。”  这句话像是练习了无数次。  操的是本地口音。  傅少平不动声色:  “我略懂医术,孩子给我看看什么情况。”  “这...就不劳烦大人了。”  “没事,孩子重要。”  傅少平说着不由分说的上前要抱过孩子,贵平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媳妇,见对方微微颔首,这才松开了手!